晨光一寸寸而落,她再一抬眼时,眼前之人俨然换了一副模样。

不知何时,那二人之间的变换,只在一瞬间。

沈顷是伴着晨光醒来的。

苏醒时,怀中正抱着一香软之物,便就在他低头的那一瞬,郦酥衣极轻松地认出了他。

沈兰蘅与沈顷的目光,向来很好辨认。

男人低下头,瞧出少女面上的疲惫,不免问道:“衣衣,怎么了?”

昨夜是发生了何事?

郦酥衣微垂下眼睫,没吭声,伸手将男人的腰身抱住。

她的声音很轻,有几分虚弱。

少女眼下乌黑,轻轻唤了句:“郎君,你终于醒来了。”

这句话听得沈顷心酸。

虽并不知晓发生了何事,却依旧让他低下头,自责道:“怪我,是我醒来晚了。”

少女的脸颊紧贴着他的胸膛,耳廓尽是他的心跳声。晨光一点点隐现,忽然,身前之人似是想到了什么,低下头去。

“这是什么?”

郦酥衣看着,沈顷自袖中取出一物。

“信?”

瞧其上这歪歪扭扭的字迹,郦酥衣一眼认出来——这是沈兰蘅留给沈顷的。

二人之间有通信往来,从未断过。

至于书信上的内容,沈顷从未对郦酥衣设防。

男人手指葱白如玉,书信轻展。

原以为又会是什么“读罢兵法后的心得体会”,谁曾想,沈顷只低下头看了那书信一眼,下一刻竟拢起眉心。

“郎君,”郦酥衣发觉他神色异常,问道,“发生何事了,那人在信上写了什么?”

书信之上,白纸黑字。

沈兰蘅道:近来闲暇、又不愿再啃军书时,他会派人前往通阳城,买一批书籍,或是古书,或是诗文,甚至是民间流传的逸闻轶事……待无事时,他会将其读来做消遣用。

沈兰蘅记得,自己的妻子喜欢见识多、涉猎广之人。

于是乎,他便要读书,读很多很多的书。

这样在妻子面前,才好像那个人一些。

然,便就是在阅读其中一本自通阳城买来的书籍时,他发现了一桩很是蹊跷的事。

晨光彻底明了,日影铺撒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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